子夜時分，你心裡的那個女人。

她又再度病倒了。



夜晚，緊掩著門扉。

跪倒在馬桶邊，嘔吐著。



一遍又一遍，她克制不了自己。

水和藥物隨著胃液傾瀉而出，

那酸楚讓體虛的她落下了淚滴。



“好疼......”



灼熱的食道彷彿在提醒她什麼，

她胡亂地抽了張衛生紙把眼淚鼻涕都抹去。



拍拍跪得已經失去知覺而麻木的雙腿，

現在是半夜三點。



她很痛，可是她不能哭出聲音。



外頭父親的鼾聲提醒她要冷靜，

而房內的母親還在等著她回去。



這樣的症狀已經邁入第十五天，

看過兩次醫生，病況一直沒有好轉。



只是反覆的吃藥，反覆的嘔吐。

唯一能嚥下肚的只有舒跑，和一點點的白稀飯。



對她而言，食物的味道不再是香味，而是反胃。



「找不出原因。」醫生是這麼說得。

也許是潰瘍，也許是腫瘤，也許是......



當針注射的那一剎那，

她耳朵聽不見了，全身無力跪在地上嘔吐。

只是驚恐的顫抖著，不停地冒著冷汗。



這些症狀過了好一陣子才消失，

可是不停嘔吐的症狀並沒有減輕。



她推開廁所的門，聽見父親在床裡說

『怎麼了，還要不要去掛急診？』



她搖搖頭說自己沒事，

然後彎著腰爬上了床。



“爸媽工作很辛苦的，不能讓他們擔心。”她是這麼想的。



她反覆地翻了翻身子，

體內一股寒意向她襲來，她捲曲著身子顫抖著。



太痛苦了乾脆不睡了。

她抱著膝蓋，回頭望了望熟睡的母親。



她忽然覺得要是今天病得是媽媽，

她一定心疼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


一股濃烈的悲哀向她襲來，

耐不住性子，她又哭了。

這回竟是為了此般莫須有，尚未發生的事。



她就是一個這麼纖細的女人。



可以的話，她想快點好起來。

可以的話，她不想再痛了。









可以的話。